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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的人生——林若熹的艺术之路

雅高

艺术是多层面的。

我要说的是林若熹诗意的人生与绘画艺术。这里所说的诗意,并非满是浪漫的,而是出自林若熹精神世界里对待艺术与生活的一种态度。

诗意的艺术源于诗意的生活,尽管这诗意里面包含了林若熹艺术生涯中的甜酸苦辣。从他的绘画作品,以至他的书法、诗歌中,我们不难看到一些出自心灵的迹象——它是独特的,却打动着我们,并令我们感受到了诗意的存在。

或许,这是一个不需要诗歌、纯艺术的光泽也不及一件流行中的商品更具荣耀的年代。但于我们的内心,诗意的生存被视为一种纯净、一种难以企求的美。“不是生活中缺少诗意,而是缺少发现诗意的敏感的心灵”。海德格尔的“诗意的栖居”也早已道出了我们的终极生活理想。

又或许,林若熹所追求的,正是我们所需,却无暇顾及的那份无奈。生活的理由使我们的心灵深处堆积了太多怀念,物质的高度令我们越来越迷失自己。所以,看林若熹的画,读他的诗,喝他泡的功夫茶,听他淡淡的道来,已被我视为生活中难得的享受。

有人说“读林若熹的诗好过读他的画”。画也好,诗也好,在他的心里,两者是浑然一体的。而与这两者相与为一的,还有他的功夫茶,他对家的营造,及对待生活与艺术的那股认真。

生活是一种艺术,而林若熹的艺术就是生活。

不同的人对生活有不同的热爱,热爱在画家的心里更显得独特与固执。林若熹是个懂生活的人,尽管童年的苦难,少年的挫折,青年的遭遇使他不得不一次次地把持住自己,并将自己对生活的爱收藏于心;而不同的人在自己的心灵表达上有不同的方式,林若熹的表达,在于他的画,他的诗,他自己为自己营造的那种家的环境与感觉。

几年前在他7平方的“琴房”、他的家作客的时候,一边听喜多郎的音乐,欣赏他的近作;一边喝他泡的功夫茶,读他的诗,谈波德尔的《恶之花》,真有种“生活在诗情画意之中,人生何求”的难得心境。一个仅7平方的、集画室、居室于一起的家,一点也不觉得小。

关于琴房,林若熹的感触是非同寻常的。“琴房长三米,宽两米半,房间的大小新旧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属于自己的空间。它使我有了‘家’的感觉,有了从事专业的工作室,有了能使自己沉入美丽梦境的地方。”琴房是林若熹一个心灵的驻扎地,且这一“扎”就是六年之久!在他的内心,他坚守的意志来自艺术,来自无琴的琴房一直响着的一首难以名状的,能唤起生命无限张力的交响乐。在他那时看来,“琴房何止令我心满意足,它甚至能让我变幻人生。饮功夫茶时我是固体,寸杯中品味人生;听音乐时我已成气体,缥缈中幻想人生。”也就在这个连“作画的姿势也从趴姿改为跪姿”的地方,林若熹不但“跪”出了他获七届全国美展铜奖及在中国美术馆、广州美院某单位多次举办个展的一大批有影响力的作品来,而且更磨砺了他诗意地面对生活的世界观。

从琴房的历程我们看到的是林若熹对待生活与艺术的那种韧性,也认识了他将生活当艺术,把艺术又视作生活的人生态度。“生活就像空气一样实在,无处不有,当你动情地拥抱她时,她也动情地拥抱你;当你感觉不到她存在时,她也照样拥抱你。既然渴望生活是生活,不渴望生活也是生活,何不就着儿时的梦境走向终极?”林若熹的这番心灵告白,是否与海德格乐的“诗意地栖居”有着某些联系?

几年后,再到他家作客时,那家却变成了147平方的大房子,是琴房的21倍。房子大了,而这时我所见的林若熹,艺术之路也迈得更加扎实广大。同样的与他叹茶,听音乐,欣赏他的家中摆设,再踱步到他挂满新作的画室中享受陶醉,这样一个一个人的家,这样一个充满个性的家的氛围,你亦不会觉得大。林若熹为自己营造的这个家,不知是否浓缩了他关于家的多年宿愿,还是想把“象牙塔”作一厢情愿的保留。但从他常常几天,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闭门不出中,可以看到他对家的那份踏实。确切地说,家在他的心里,是一个心的驻地,一个自我维护的安全地带,一个令自己可以诗意地生存和挥洒抒情的空间。

7平方到147平方,林若熹所经历的变迁是巨大的。而不管怎样的环境,他那颗艺术的心未曾改变。

如果说关于家的变迁影响着他的创作历程,那么,从平头到在家养头发这一心路历程却与他绘画风格的转变有着直接的联系。“安逸时养鸟/疲劳时养神/爱极时养仔/我在家养头发”(《我在家养头发》,林若熹《蜘蛛之吻》诗歌集),从他的这首诗中,我们看到的或许只是作为画家的林若熹对生活的一种态度,一种不经意流露的浪漫悲情。其实不然,在自小受的教育与母亲的严厉中,留长头发的男人在他的世界观里从来是褒义的反面。多年以来的平头装,到他写这首诗时的九五年开始,在家养出的那头长发,以及此时期他对黑色的偏爱程度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着实令认识他的人吃了一惊。长发飘飘,一身整齐干洁的黑色着装(连内裤也是黑的),林若熹怎么啦?

林若熹绝不是个赶时髦的人,但这番变化,我认为,是心灵的一次革命,是种悟。有人说他的这场变革与情有关;也有人说是林若熹终于进入了创作的另一个鼎盛时期。

林若熹对此只是欲言又止。

直至有一天与他喝茶聊天,说到这养头发与“黑色爱好”的事情时,他才道出缘由:想象自己对生活中好与不好的见解竟是如此固执,而当我发现这种固执是如此可笑的时候,我又开始了另一种固执,固执的彻底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决心。改变生活模式,需要勇气,这也是对生活的一种创造性。我想,这番变化,首先应是因情而起,然后在另一极端中感悟到某种生活的哲理,才产生的创作新局面。

林若熹是固执的。

固执也许能使人进入一种纯净的境界去创造纯美的形象——对于林若熹的艺术来说。这亦是他性格的另一面,固执得使他感到孤独,而固执的孤独又使他获得许多创造的灵光。他的近作《国花》、《艳阳天》等系列作品无不折射着这种灵光。

林若熹在他的《琴房》文章里,就为孤独作了一番见解:“孤独是惟意志者的便餐,我不知道孤独的终极是什么,但可用幸福来认识她、衡量她。我坚信任何终极都具有一种神圣性,都是理想的天堂。”

没有人知道孤独的终极是什么,但用幸福来认识、衡量孤独,却只能出自林若熹诗意的思维辨证方式。只能是经历过两个终极的人,才会有这种超越于寻常意义的认识。

他的这种独特性,更反映在他的白描画里。白描画在一般人看来是不起眼的,是基础的东西。加上处在商品大潮,白描画的经济效益可想而知——尽管白描画也有很好的历史环境,甚至可引出像陈子奋那样的白描画大师,象于非、叶浅予白描画与其它国画样式齐头并进的国画大师,大可独标高洁。

在林若熹眼里,白描画是生活中“朴素典雅”的代名词,是“内敛涵蕴”,是老子的“见素抱朴”,是“由现实中感觉,意识到的东西画构成的白描画面,那种通感就像诗的语言,具有某种意义上的跳跃。”因此,在他的白描画中,线的意志、画面的构成以及布景的设计意识等,无不渗透着他对生活与艺术的“悟”,由悟入画,以诗化的意象与感性诉求,透过深厚的艺术功底来完成的白描画,是林若熹表达自己诗意的精神世界的又一种叙述方式,是他超越于艺术与生活的内心对完美主义的不懈努力与追求。

沉默寡言的林若熹,用鲜明的艺术语言来引发我们对诗意的记忆。

诗意地生存于他的家,诗意地生存于南方这个现代化城市,诗意地生存于这个世界上的林若熹,以他独特的生活方式,透过书画、诗歌揭示来自精神世界与艺术领域中的另一种价值与行为为准则。并以对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现代美术的探讨来不断补充营养,辅就自己的艺术之路。

在这里,我没有去过多地谈论他的画,他的诗歌作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面对林若熹的作品,每个人自有自己的一番感受。我只相信,有探索便有收获,有执着的追求和信心,便会不断上新台阶。而林若熹是刻苦的,这已足够。我也坚信:生活是美好的。

我很欣赏林若熹作为其中成员的广东美术创作院首届作品展中道出的“创作的意义”的这番话:“创作”意味着“创造”、“精神创造”,人类的意义正在与其具有创造性。在这个充斥着劣质的假冒“商品”和商业复制的美术界,重提创作,这将是对“创造精神”的呼唤和鼓舞。

而作为青年画家的林若熹,能坚持以自己的作品、行为准则来表达创作的意义着实不易。在现代社会的价值取向和物质的双重诱导下,为艺术而艺术意味着做为一个艺术家,他将失去什么。

但愿林若熹诗意的人生追求与“精神创造”,能像他“在家养头发”的那般纯粹,执着下去。

19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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