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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大目标——林若熹和他的画

郎绍君

林若熹在1993年的北京个展,我还记忆犹新。那时他毕业不久,是广州美院最年轻的国画教员。所展出的工笔花鸟,让我们近距离感受到了岭南自然的美,也领略到了林若熹驾驭构图和色彩的能力。10年后,我在广州再次见到林若熹的时候,他已是广州美院的副教授,让我惊异的是,作为一个画家,他读了暨南大学的文艺学博士学位,写了专著《线意志》《白描研究》《解读传统》,还出版了诗集《蜘蛛之吻》。在现代,能够像这样跨越专业、寻求更高人文素养的画家,还不多见。当越来越多的人把绘画仅仅视为一种技术和挣钱手段的时候,林若熹的选择,表现了他不同一般的素质和追求。

最近,我读了林若熹的《解读传统》和有关文章,发现他对中国画和艺术问题的思考,很开阔,也颇有深度。比如他认为中国画不能“一味西化”,也不能“一味传统”;认为后现代主义“不能作为民族的文化方向”,认为商品社会也需要“理想和英雄”,认为“重彩中国画与日本岩彩可以相互学习借鉴,但不能转换,更不能混为一谈”等等。我还发现,当他谈论中国画的具体问题时,又能将理性的宏观思考与技术性的微观把握联系起来,如认为“‘至中和’成就了中锋用笔”,“从中锋派生侧锋、臥笔的发展过程,是用线造型派生出融合两类不同质性颜色的‘撞’‘泼’造型的发展过程”等等。这种能“致广大”亦能“尽精微”的思考,是缺乏理性思考的一般画家、只能空泛议论的一般批评家都做不到的。

林若熹的画,在工笔花鸟的根基上,扩及到工笔人体、写意花鸟、彩墨山水,在技巧层面由勾勒填色兼及白描、没骨、泼墨、撞水撞粉等等。他在解读中国画传统的同时,更对它作了一番认真而广泛的实践。这实践富于探索性,没有风格化;这探索包涵着借鉴现代艺术的某些因素,但没有远离传统,还属于古典艺术式的渐变而非现代艺术式的突变。

林若熹的作品,仍以工笔花鸟最具代表性。它们大多截取近景,方构图,平面化处理,色彩或求其装饰,或求其统调,或求其对比,其风貌不像江南的妩媚,也不像北方的强悍,而是清劲明丽,有岭南自然与岭南绘画传统的特质,但又是相当个性的。

林若熹的写意花鸟也喜欢近距离取景,构成性很强,意象更加简洁,让水墨唱主角。在《解读传统》一书中,我还看到林若熹的许多山水风景。它们带有较强的实验性质,大凡写生性的、构成性的、装饰性的、大泼墨的、青绿的、有抽象意味的、适当制作肌理的,应有尽有,它们的简逸豪强风格,也大不同于其工笔作品。

就大的印象言,林若熹的画讲究设计,追求构图与色彩的新颖别致,重视造型与色块的关系,工中寓写,写中含工。但似乎缺少了一点随机和自然的东西,理性因素和人工意味重了些。理性和设计性必不可少,关键是“度”的把握。若熹是追求大目标的画家,但追求的航向是需要不断调整的。

20051118日于南望北顾楼

(郎绍君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博士后指导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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